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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石材网民谣,摇滚,HipHop,我们该如何去反抗,又该如何去顺从(一)-老金想说的

民谣,摇滚,HipHop,我们该如何去反抗,又该如何去顺从(一)-老金想说的
在我看来,这段音乐的前奏是撩人的。你有多久没被一段音乐撩过了?
恐怕是很久了。
这段音乐是我在上GRE课的时候,讲写作的老师在课间放的。那位老师身长普通,粗眉大眼,长得颇有几番正气。虽然他双腿微微外撇的站姿让他看上去带着一分流氓气(还是那种怂怂的小流氓),但眉宇之间的正气到底把他因站姿而下滑的函数曲线拽成了向上的趋势。他有一股文人的倔强,这从他满不在乎地继续着他那些少有人能get到点的笑话和课间放的不受关注的歌曲上就能看出来。毕竟是讲写作的嘛。
在他脸上我看到了一种矛盾,一种介于浓眉大眼和岁月的褶皱之间的矛盾。整间教室里,我觉得我是最能接近他内心的人,因为他放的音乐我都能听懂,大部分还都听过。他放枪花儿的歌儿,放ABBA的,他执着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欧美音乐,那个年代也是我心里的欧美流行音乐最鼎盛时期。当然还有更早一点的,比如说约翰列侬的《Imagine》,比如说这首《California Dreamin‘》。
(《Imagine》也是一首好听而抓人的歌)
初听这一首歌,被震撼了心灵。光前奏就听了一激灵,像是海滩的椰子树边上站着一个人,远远地看着海,就这么看着,一言不发,时间变得模糊而静止。再加上间奏里的笛子吹奏,吹得仿佛歪歪扭扭又直戳心灵。而后来类似《波莱罗舞曲》一般的节奏型,直接让你打着点儿飞上天了。虽然是四个人唱的歌,但声音那么懒散,却那么有穿透性,原来美国也能有这样的民谣。我本以为美国的民谣都像是鲍勃迪伦那样——虽然他得了诺贝尔奖,我依然不喜欢他。我觉得他把唱歌不当回事儿,就算歌词再好,声音里缺少了灵魂。而这首歌就充斥了灵魂,一个懒散却有趣的灵魂。
(附赠《波莱罗舞曲》)
一、民谣
民谣带给我们的是平淡偏下行的情感,经常充斥着悲调。民谣是一种抒发自己悲伤之情的载体医世无忧,偶尔也会嘲讽社会,总之它承载着情感,但是形式上却比较平静。对于民谣,借用刘欢的话,“民谣里音乐其实已经是第二位的了现代鲁宾逊,它的词是第一位的”。再直接一点,民谣里,都是平时说不出来或者不能说的话。比如我很喜欢的这一首。
贰佰是位不可多得的民谣歌手。如同摇滚分轻重,民谣我觉得也可以分分轻重。像赵雷、宫傲、程璧那样的,我觉得可以算轻民谣,而像早期陈粒(陈粒现在已经让人怀疑是个做流行歌儿的了)、陈东明、李志、贰佰这样的,就毫无疑问是重民谣了。贰佰的重在于他对于悲伤情感的平铺直叙,也在于他叙事过程中的直击人心。仝正国直击人心就在于,他道出了很多人用遮羞布遮住的事实。比如在《玫瑰》里,他第一句就是“你说你想在海边买一座房子,和你可爱的松狮一起住在那里”。有多少人亲手杀死了自己这样的理想,然后还为其盖上了白布;又有多少人,因为没有杀死自己这样的理想而任由自己堕入了黑暗。走在独木桥上,向左向右都是掉下去,只有掌握了完美的平衡才行,而这个平衡到底有多难,又有多容易去掌握,这是一个无解的东西。再比如“你说你最近爱上了旅行,我知道夏尉喻,你也只是想逃避”。毫不留情,贰佰把感同身受的人们身上的衣衫直接掀起,裸露出的,是他们自己明知道却不想眼见的东西。
贰佰还有一首歌,《狗日的青春》。
更直白了。
你还能要求它多直白呢?听听副歌部分的歌词,“默默回头,青春都喂了狗”。谁没有过一段这样“喂了狗”的青春呢冯殊?可这其实是一个正值青春的人才会发出的感慨。对于多少人,多年之后,回首过去,“喂了狗”会升级成“日了狗”。而还有一些人,会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去“喂狗”。还是刘欢,在《中国好歌曲》当中有过这样一段点评,“我最羡慕现在年轻人的,就是那种在青春时候可以去挥霍,去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没有大胆去挥霍的段国诚,还能叫青春吗?不能。
而这样的挥霍,往往带来的不是代价,而是回报,这是现在很多人没有看到的。我们说它是挥霍,不如说它是付出,付出,就会有回报。人们总提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帮趁着改革大潮大胆下海经商的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成了人中龙凤,为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们所称道。在那个年代,很多人的眼里,他们是叛逆的,是不羁的,是挥霍的,甚至是不务正业的、大逆不道的。然而到了今天,他们却成了这些人眼里的榜样。这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呢?我们挥霍我们的青春,我们做着我们喜欢的事情,被这个年代的一些人看作叛逆、不羁、挥霍,甚至是不务正业、大逆不道,可二十年后、三十年后,我们是不是也成为了人们眼中的榜样呢?我有个小学和初中的同学,那时候整天就知道学习,成绩总是年级第一,但她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初中之后,就没了这个同学什么音信,再知道这个人,就已经是5、6年之后了,着实惊着我了。她染着蓝色、绿色的头发,不是杀马特那种,是很有美感很艺术的那种,她自己做起了音乐人,用app做音乐。玩音乐?这不是不务正业吗,不是跟学霸们完全不沾边儿的吗?但她就是做了,而且做出来的音乐很纯粹,直击心灵。后来从她偶尔更新的朋友圈中散碎的信息知道,她跑去了南美,古巴、巴西、秘鲁,等等,混迹于迪厅,感染着南美红橙色热度的气氛,做着自己的艺术和音乐。这是当年的那个学霸吗?是。但她与当年不同,她选择了挥霍,选择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忠诚于自己的心,活成了我们羡慕的样子。想起了《深夜食堂 电影版2》中的一句话,“人啊,就要活得像这风铃般清脆”。
民谣也有多种风格,民谣里的悲伤也可以既有极度下行也有微微上行。比如下面这两首,第一首是前者的代表,陈小熊,《就像是一块没有记忆的石头》;第二首是后者的代表,宫傲,《或者明天》。
很多人觉得读书是走向上流社会的最佳途径,这是不可能的,上流社会就是那么小的一个圈子,势必会卡着你不让你进去,要谁都进去,那不变菜市场了?那你想,现在全民读书受教育,要真光读书就能进入上流社会,那大家都上流社会吧。不过娜鲁王妃,“读书改变命运”倒是真的,因为读书能让你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比如说,很多玩儿民谣的人,都是高材生。程璧和邵夷贝,都是北大中文系毕业的,毕业了就去玩儿民谣了。陈小熊也是个高材生,是伦敦大学的博士。很有意思,这三位都拿了这么高级的文凭(还都是山东人,山东出民谣,轻民谣),没有去应聘哪家大公司,没有去创业,而是去做了音乐,玩儿了民谣秦梦遥。这些人,实际上是真的看开了,看透了生命的意义。大部分人,看生命,是以生为背景去看的,死亡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所以他们要玩儿了命去读书、考试、工作、挣钱,这是很中国式的思维,避讳死亡。但这实际上是一个骗局。人总要死,所以生是用来对抗死的,这是一场打不赢的仗,但生而为人,必须去打。怎样去打?享受生命。这是很西方式的思维(实际上很中亚),古美索不达米亚人,古印度人(北方人入侵之前的印度人),现代西方人都很强调这种思维。其实中国古代不在体制内的人也强调这个思维,比如李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比如曹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所以说,生命的意义,不在于你挣了多少钱,你官做的多大,也不在于别人如何去评价你,而在于你自己没觉得你浪费了时光,你享受了生命和自由。做民谣,玩儿音乐,也可以做成、玩儿成高级的生命。
陈小熊就是这样一个用自己的方式去诠释生命的人。一个伦敦大学博士生,没有去做人们翘首盼望着的、就好像她做了就像是他们自己做了一样的那些工作,没有去挣那份儿钱,甚至在民谣圈儿,她也不是那么出名。她只是执着着,做着自己的音乐,也正因为如此,她的音乐,她的声音,都吐露着纯粹,少了一丝喧嚣。《就像是一块没有记忆的石头》,这首歌一开始我只是听了一耳朵,就下了下来,然后就一直躺在我的歌单里,都忘记了。直到有一次,心情特别不好,随机随到了这首歌,然后我的整个感官世界就爆炸了,人站在那动弹不得。我从没听过一首特别悲伤的歌能如此娓娓道来,虽然它歌词里的意象都那么普通和平静,普通到没有特点,平静到忘记了喧嚣,但它就是那么直入你心最深处,宛如一刀,却又无疼痛之感,惟有周围一片灰色。
但她,这样一个不羁的民谣歌手,是不屑于只有一种风格的。陈小熊的有些歌也是彩色旋律的,是带着生的快乐气息的,比如她的成名作,《济南济南》。
这首歌,旋律和歌词都如此的清新,关键的是,它居然用了如此欢脱的旋律去表达了一个不太欢乐的主题,游子对家的想念,对根的追寻。陈小熊很会用字用词,她能把最简单的字词化作无限延伸的意象,比如《就像是一块没有记忆的石头》里面,“伤痕”、“流水”、“化为乌有”,“请不要停留”,“用尽力气”、“抓住”、“泥土”,“流走”、“一动不动”、“仿佛”、“过了很久”。这些词,描述的是石头,是植物,可你分明看到了你自己的一面。那个你站在生命前,死死抓着周围向前的一切不放金孝善,却也不敢动。就是这样一个你。后来,她道出了真谛,“就像是一个存在了很久的错误,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容身之处。我也曾不顾一切的挣脱,却深陷在自己的牢笼;我也曾不顾一切地爱呀,以为这样就不会孤独”。这样清新的前奏,却是如此的展开,人不怕噩梦,怕的是美梦梦醒。虽然陈小熊其他的歌旋律稍显单调(依然动听),但仅凭这两首歌,说她是天才不为过。
你若真是玩儿民谣的,听这个人的名字,如雷贯耳。他本身不愿拥如此之名,但他在民谣上的大才使他不得不负如此之名。这人就是民谣的教父,李志。
这两首传唱度很高,第二首《天空之城》一度出现在了《中国好声音》的舞台上。但于我,李志之所以是民谣的教父,不在于他的歌传唱度有多高,甚至于真正的民谣歌手来说,传唱度太高反而是一种耻辱——这永远是一种小众的,非商业化的,只有带有民谣基因的人才能欣赏的艺术。李志的教父身份在于,他能在任何旋律下和歌词中,施展属于他的风格的民谣元素。而且这些元素并不是独立的,而是与旋律、歌词、风格合为一体的。
我最喜欢李志的歌,《定西》、《热河》、《米店》中国石材网,还有一首《下雨》。对于李志,我不想多说。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李志杜小啦。在某个层面上说,民谣歌手像诗人,程璧、宫傲是孟浩然,陈粒是李商隐,刘东明是曹操,李志就是李白,一个忧郁的李白,一个民谣的李白。他当然没有李白那么高明,但他的那劲儿太像李白了,劲儿你懂吗!李志不如李白高明,但他绝对是个高明的诗人。他的歌太像诗了,有时候看起来到处都可以下手,可你却只能抓住只言片语;有时候你无从下手,却被一个词带出了一块完整的拼图;有时候他飞在天上内柴正人,有时候又在地上慢慢走,走得很慢很慢。他从来不着急,总是娓娓道来,来着来着,你就陷入了某种感情不能自拔。
《定西》。第一次听的时候我几乎没有什么感觉。有人说它是雷鬼,虽然我不认同,但确实,它的节奏明确、不急而富有韵律,所以它一直被放在我放学回家路上听的歌单里,为的是给自己提点精神。在周边往来的车声里,它的节奏是鲜明的。直到后来有一次,我走在校园的主路上,心情很不好,天气一样灰暗而逼仄噬魂逆天,恰好路上没有什么人,没有车,与往日同样的音量下,这首歌爆发出了它的能量。“这么多年你一个人一直在走”,第一句话刚出,心里一紧,紧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方向和天气的节奏会让你忧愁”。这样高高在上,仿佛能看穿一切的语气,李志,你他妈是在挑逗我吗?可是分明他唱得又是那么投入栾加芹,那么遗世独立。他连看都没看你一眼,就是在那唱,不紧不慢地唱。当时我就想,这歌儿是个池子,没准儿是个深渊,不管了,就往里跳吧。从此之后,我只在安静的地方听《定西》。
《热河》。我还记得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在KTV唱这首歌,是和556寝室兄弟们一起去唱K。当时他们都被前奏唬住了,待主歌部分出来阿尔贝塔齐,我一唱,他们都懵逼了,紧接着是一阵笑声,然后吵吵着抢另一个麦,嘴里说,“这我也行”,然后就跟着唱。我也笑了,他们的这些反应都是在意料之中的。《热河》这首歌挺不一样的,它是一首完全重词的民谣。当然,李志那低沉、微丧、回环的嗓音也为这首歌增色了非常多。这首歌,他是用有灵魂但假装没有灵魂的嗓音唱没有灵魂的故事。这是一首绝望的歌儿,这种绝望是真实的,但也是动人的。它让你设身处地,让你行走在热河的道路上,眼前一片灰色,但分明不是黑色。
作为民谣教父的李志,他给你的不是感觉,是故事,至于这故事怎么讲,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
我记得,那是刚开始听民谣的时候,我看到酷我上面有个歌单,全是关于民谣的,于是我就打开了,一首一首听,觉得好听的就下下来,不好听的就过。很多天之后这个歌单我又听了一遍,多了很多觉得好听的。但这首歌,是从第一遍就震撼我的,是震撼。从此我认识了这个鬼才,刘东明。
关于刘东明,放着《民谣,摇滚,Hip-Hop,我们该如何去反抗,又该如何去顺从(二)》讲,实在写不动了。不是字儿多,是一个人一个人写,一首歌一首歌听,太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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